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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 ? 一場硬仗(二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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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   一場硬仗(二十)

◎超薄無感◎

蘇景秋一整晚心神不寧。

酒吧裏吵吵嚷嚷, 那個女酒蒙子又來了。這次仍舊是呼朋喚友,見到蘇景秋就上前用胳膊攬他脖子,蘇景秋一閃身躲開,對她說:“放尊重點!”

雖然只見過一次, 但好歹有喝過一整夜的交情, 也算是相熟。蘇景秋雖然不喜歡這姑娘, 但也心知這姑娘就是看著缺心眼兒點, 人應當沒有大問題。

陸曼曼又揪了一群人來捧場,蘇景秋越讓她放尊重她越故意逗他。滿場追著蘇景秋跑, 還大聲問他:“你上次說你結婚了, 那婚姻生活怎麽樣啊?幸福嗎?”

“你老婆長什麽樣啊?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啊!”

蘇景秋就說:“關你屁事!愛喝就喝, 不喝滾蛋!”

“你這是對待顧客的態度嗎?”陸曼曼仍舊嬉皮笑臉:“你跟我說說唄!怎麽樣啊?幸福嗎?”

幸福不幸福蘇景秋自己一時也說不清, 嘴上跟陸曼曼打哈哈:“多關註我的藏酒,少關註我的婚姻。結婚了能離婚,但酒這個東西,你愛上了就戒不掉。”

“那不是酒膩子嗎?”陸曼曼切一聲。

“你不是酒膩子嗎?”蘇景秋反問她。

“好好好。”陸曼曼轉身對司明明說:“你老公嘴挺厲害啊!”

司明明早就開始睡養生覺, 原本一夜睡得很好, 天剛擦亮就聽到外面乒乓響。她看了眼時間,淩晨五點,她那個上夜班的老公回來了。司明明熱愛養生,一直不理解這種常年熬大夜的行為,你熬大夜就熬大夜,每天回來都這麽吵鬧, 就不能安靜點!

司明明跳下床, 決定找蘇景秋理論一番。到了客廳見蘇景秋又一件一件脫衣服, 看起來像喝多了。想起陸曼曼昨晚又去“鬧場”, 猜測她沒少拉著他喝酒。

司明明不喜歡酒膩子。

她父親司明天愛好喝一口小酒, 但每頓至多一兩,不過就是為了咂摸點滋味兒。但他父親的老工友可是有常年喝酒出了生產事故,早早就離退了的。那幾位叔叔她很有印象,年輕時候氣宇軒昂,四十五歲後就開始有老態,整個人像浸在酒裏,走到哪兒都帶著一身味兒。蘇景秋現在看著幹凈,那是因為他還年輕,還沒被酒腌入味兒。

司明明走到他跟前,還沒開口呢,就聽到蘇景秋說:“我去洗澡,出來用。”

“用什麽?”

“避/孕套。”

司明明楞了一下,她當時嘴欠不過是惡趣味圖一個樂子,要說真跟蘇景秋睡覺,她當下還沒那麽強烈的感覺。蘇景秋見她不說話,就笑了聲,又接著說道:“我為了好好用它可是努力了的。我雖然喝酒了,但我掌握了酒量,時間麽,比正常再翻一倍。畢竟婚後第一次,我很認真。”

越說越不像話了,蘇景秋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。司明明在他進衛生間沖澡以後回到自己房間,將門反鎖上,打開手機,才看到陸曼曼給她發的消息。

那是半夜兩點,陸曼曼說:“你老公今天很會控制進酒速度,而且總是看手機,我懷疑他待會兒要幹壞事。”

“你老公出去接了個電話,回來時候摔了一跤。人沒事,但我感覺他不對勁。”

“你老公肯定不對勁。”

陸曼曼一條一條消息,一直到兩個小時前。司明明回她:“你不是說回國後要重新做人,再也不熬夜喝酒開派對了嗎?”

想到這個時間陸曼曼應該到家睡了,司明明嘆了口氣。蘇景秋應該已經洗過澡了,司明明聽到他趿拉著拖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。打開屋門站在門口,看到蘇景秋正打開冰箱找冷飲喝。

“你怎麽了?”司明明問他。

“你要不要洗澡?“他沒直接回答她,反而問了這樣一個問題。

“晚上吧。”司明明說:“我今天工作內容很多,這會兒我先補覺,辛苦你動靜小點。”

“那我今天不去酒吧,在家裏死等你。”

蘇景秋怕是中了什麽邪,司明明瞪他一眼,又回到床上補覺。

下午五點,她去了施一楠在北京的辦公室,那是整棟辦公樓裏最安靜的樓層和最好的位置,能看到很美的夕陽。施一楠見到司明明,示意秘書出去並關上門。

司明明只是打了個招呼,然後安靜等待施一楠開口。

“昨天說的事有問題嗎?”施一楠問。

“我想跟老板匯報我的想法。”司明明說。

施一楠擡起手,打斷她的匯報:“不用說想法,說能不能接受,以及對應的解決方案。我知道你肯定準備了。”

司明明了解施一楠的風格,當他覺得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的時候就是此刻的反應:你只需要執行,不需要對此有想法。而95%的時候,他都是願意聽下屬的想法的。司明明察覺到施一楠或許也遇到了什麽困境,但那已經是她這個位置無法探知結果的了。

“好的。”司明明說:“那麽我先說方案,請老板指正。”

司明明快速說了自己的想法,從當下的輿論情況、業務結構、業務目標以及各團隊的訴求給出一個基本的解決方案。譬如如何判斷團隊組織架構冗餘等。

“我不同意那天隔壁事業線的看法,單獨以在崗時長判斷非常武斷。”司明明說。

“那你的細化方案什麽時候出?”施一楠問她。

“老板,這次我想申請慢一點,晚半個月,比其他事業線慢一點。”司明明說。施一楠是聰明人,他能看出司明明對當下條件的擔憂,也知道她在等一個時機。現在不是爭完成速度的時候,不出錯才是硬道理。司明明也變圓融了?

施一楠同意了司明明的想法,只是對她說:“這是你我私下達成的共識。”

“我知道,老板。這是我自己的決定,自然會承擔相應的後果。在公開會議上您盡管公正地宣布進度就好。”司明明的言外之意,必要時候您也可以公開處刑我。

施一楠就笑了。

司明明並沒主動問起施一楠對她結婚這件事的看法,也沒提起那個崗位招聘的事。他們又聊了些別的,像每一次一樣,施一楠來北京出差,都要跟司明明了解一些北京各部門的情況。這一聊就到了七點左右,窗外的樓宇間開始灑上金光。

司明明很喜歡施一楠辦公室的夕陽,忍不住多看了一眼。施一楠也回過頭去,看到夕陽從樓後緩緩而來,在樓宇之間緩慢移動,片刻後消失在另一棟樓後。

“什麽時候休婚假?”施一楠忽然問她,自己也將轉椅轉了過來。

“計劃最近去辦一場雪山婚禮。”司明明如實回答:“提交休假流程的時候跟您報備了一下。”

“我批了。”

“看到了,謝謝老板。”

關於結婚的事,司明明打定主意一個字都不多說。她多說多錯,何況是否結婚是個人選擇,與老板對她的專業判斷並沒有本質關系。司明明不知道的是,正因為她沒有急於解釋、急於表達和站隊,在她出了施一楠辦公室以後,施一楠暫停了那個崗位的外招。

老板的心思很難猜,司明明做對了一件事:那就是只做好自己的工作,不要一味猜測。她尚不可判斷陳明給她看那條消息的真正目標,自亂陣腳大可不必。

張樂樂打來電話問司明明雪山婚禮的事,還問:“真不需要我們去嗎?”

司明明說:“不需要,沒必要。我沒有那個癖好,把各種人往一個鍋裏攪。”

“那他呢?你老公也這麽想?”

“首先他也是這麽想的,其次如果他不是,我會糾偏。”

“這…好吧…”張樂樂掛斷電話,捏著一一小臉兒說:“你幹媽這個婚結得真酷。”

白楊罕見沒有出差,且早早回了家,主動接管起照顧一一的任務。他趴在地墊上陪一一玩迷宮游戲,手機就丟在一邊。兩個人剛開始戀愛的時候沒有安全感,總想翻對方的手機,後來在一起久了,就懶得看了。張樂樂忽然對白楊的手機有了興趣,對他說:“老公,給我看看你手機。”

“查崗啊?”白楊笑著問她,順手將手機遞給了她。

張樂樂見他給得痛快,又沒了興致。晚上白楊哄一一睡著後沖澡上床,主動摟過了張樂樂,將她拉到自己身上趴著。指尖在她光裸的背上劃來劃去,見她沒抵觸,就翻身吻住了她。

這一天張樂樂很開心,白楊回家帶一一,她多了幾個小時意外的時間。刷劇、吃零食、運動,到了夜晚就覺得自己充盈起來。不過幾個小時而已,就為她的身體充好了電。

她對自己水汪汪的狀態很滿意,也對白楊滿意。

其間白楊對她說:“上次你怎麽都不濕,我以為你不愛我了。”

張樂樂就摟著他脖子,顫聲問他:“現在呢?”

“現在很好,你要把我淹了。”

張樂樂覺得女人可真好哄,白楊不過看了一次孩子,不過在性/愛上積極一些,她就又開始覺得幸福了。可如今這種幸福她無法說出口,只得自己慢慢回味。但無論她多麽認真回味,那滋味都很淡。

我生病了。我感受不到強烈的幸福了。張樂樂忽然在群裏這樣說。

司明明決定給她打個電話,她卻掛斷了,又在群裏說道:“姐妹們,趁年輕吧!”

司明明和陸曼曼當然明白張樂樂的意思,陸曼曼立即在群裏發了一張腹肌,那腹肌格格楞楞,像搓衣板一樣,她將做了精致美甲的手貼在其上,意思是:在趁年輕了。

司明明回她:“顯擺什麽?我家也有。”

對,她家裏也有一個。她漸漸熟悉起來的老公,她不討厭的老公。司明明的欲/望像她本人一樣捉摸不透,往來並無規律。譬如早上她覺得自己是清心寡欲的聖人,到了晚上又覺得自己或許是一個床上悍婦。

推開門的時候,客廳沙發有一個抱胸而臥的人,跟死了一樣。司明明走到他面前,在他身邊擠了個位置坐下,用胳膊肘搡他一下:“晚上用不用啊?”

“當然要用。”蘇景秋說:“婚都結了,還要過吃素的日子。那還結這個婚幹什麽?我想通了,咱們得把當下的條件充分利用起來。”

司明明絲毫不關心他為什麽表現得跟被奪了舍似的,她只關心她的最終目標:今天她想跟一個男人睡覺,這個男人沒有傳染疾病、很幹凈、相貌不錯、身材也很好,用陸曼曼的話說:這樣的你要在外面找,且得花很多錢哄著呢!話聽起來挺臟的,但仔細一想全都是道理。

在游戲人間這件事上,陸曼曼永遠拿第一。

司明明轉身看著蘇景秋:“那我去洗澡。在你房間還是我房間?”

“你房間那破床太小。”蘇景秋說:“不夠人折騰的。”

司明明就笑了,摸了把蘇景秋的圓寸,起身去洗澡,出來的時候徑直去了蘇景秋房間。

她穿了一身方格子睡衣,因為不貪涼,在有空調的房間裏幾乎不露胳露腿;她不喜歡濕噠噠的頭發,所以將它吹幹了;她的手指甲幹幹凈凈,但蘇景秋發現她的腳趾甲卻塗著鮮亮的顏色。

蘇景秋拍拍床,示意她上去。

司明明就從一邊繞過去,平躺在他旁邊。見蘇景秋看著她,她就朝他身邊湊一湊,被他攬進了懷裏。蘇景秋只穿了一條短褲,他裝模作樣擁抱了司明明一會兒,手就伸進了她的格子睡衣。並沒有什麽章法,只是將她越摟越緊,直到她整個人被他箍在了懷裏。

司明明呼吸有點亂了,下意識去找他的嘴唇,他沒躲閃,微張著嘴唇含住了她的。

臥室裏幽暗的燈光,在司明明閡眼時變暗了。蘇景秋的嘴唇離開她的,開始一顆一顆解她的睡衣扣子。解到第三顆的時候,猛然拉下衣領,咬住了她肩膀。

司明明哼了聲,下意識推他,手腕卻被他握住,送到了頭頂。

睡衣扣子解的蘇景秋滿頭大汗,裏頭還有內衣,四排扣的。蘇景秋噗嗤一聲笑了:“玩套娃呢?”

他這一笑,把氣氛搞沒了,司明明擡腿踢他,被他制衡住。兩個人就這麽在燈光裏瞪視著彼此,再做一次心理建設。

行不行啊!蘇景秋暗暗罵自己。察覺到司明明有要鳴金收兵的意思,又一瞬間有了不能就此作罷的念頭,心一橫壓將上去。

他感覺自己像在解粽子,他老婆可真是“人中龍鳳”,上床睡覺還要穿得這麽嚴謹整齊,他解開了粽子的一瞬間,被她的身體晃了下眼。

再然後就勉強算順理成章,司明明要求關燈,他關了。黑暗之中聽到她的呼吸聲改變了頻率,平日裏在她家裏耀武揚威的人壓抑著聲音,偶爾叫一聲出來,又被她自己的手堵住了嘴。

蘇景秋沒做過這樣縛手縛腳的愛,導致他無法收兵;司明明也萬分不自在,導致她在那個點上一直徘徊。那種感覺她並不太熟,在她過往的經驗裏大概只有三兩回,所以當它到來的時候,她下意識推搡他,拍打他,將他趕了出去。

蘇景秋不上不下,指責她管殺不管埋。司明明理直氣壯,說他自己沒掌握好時間。

蘇景秋想捏死她,就對司明明放狠話:“沒有下次了!”

“沒有就沒有!”

他去沖澡,她抱著枕頭回自己房間了。

她知道他這方面的質素絕對算金字塔尖兒上的,他知道她當然也不賴。但就是差點什麽。真的,差了點什麽。

司明明在手機裏寫道:

我們的工作、生活和婚姻,都是一場硬仗。沒有任何事註定一帆風順,也沒有任何人生來就是為你而來。

小老鼠想安家,野貓也來湊熱鬧。

她還沒寫完,聽到蘇景秋在門外對她說:“你給我回來,你當我的床是什麽?睡完就走?”

“還有,你憑什麽不管我死活?”

“在這件事上男女要平等,我不出來就不算完!”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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